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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雅圖是個下雨的都市,
這樣的印象是從"Gray's anatomy"裡出來的,
常常是入夜的時候,或者是白天從那家拍攝的醫院空橋往外望去,
淅淅瀝瀝,淒淒清清的雨勢.

我已經很久沒看Gray's anatomy了,
今天的這場午後雷陣雨,讓我想到了西雅圖,想到Gray's anatomy裡的那幾個場景.
其實有件事是很吊詭無奈的,
就是在明知會有這樣的對流旺盛雷陣雨的下午出門,
那是因為同屆已經在新光上工的R1說要帶我們幾個七月上班的同事認識環境.

有些事情我不願想,不過望著車行窗外跑馬燈一般流竄的景色發呆時,
這些問題還是會回到我的腦袋,
就是我爲甚麼會做這樣的選擇?我每次的決定到底是不是有自己的脈絡,算不算有跡可循的思路經過?
或許是因為對於自己爲甚麼要選擇一處新的環境落腳感到麻煩,
因為光是適應就需要時間,難道我圖的只是這樣的挑戰性?
一些麻煩事,瑣碎事務的轉變與適應?
努力讓自己變成一隻無論到哪裡都可以生存的蟑螂?(但就只是隻蟑螂?)

就這樣,移動在大雨滂沱中的我,來到新光,在約定時間前還抽個空去看看宿舍.
關於這點我也反覆思考,一個四人寢,上下舖,每天工作12小時,一個月最多到20班的日子.
這樣就是我的人生了嗎?每天只是為了工作,而且也不知道努力的目標是甚麼.
可憐的連個安身的地方都得先委屈自己了.

先到急診處找秘書要住宿單,遇見一位主治醫師,
看了我一眼,對對面的其他住院醫師murmur,說女生啊,唉~~~每年來兩個就走一個.
惹的我有些心虛.
雖然我也不是抱著走一年就要離開的心情,
可是我也的確沒那樣踏實的相信這會是我最後的歸依.

還好,新光的宿舍雖然四人一間,不過比我想像中的還乾淨清潔,
而且沒有腐敗的霉味或是生鏽的物件,大抵是新的.
沒見到室友,我留下張字條,說明隔天會入住,也僅此而已.

從宿舍走回新光的路上,突然發現那個我從小就很喜歡的地方-天文館,原來就在新光的隔壁.
只是怎麼如今看起來外觀已經像是發霉的色調,而且好像沒有我小時後看到的那樣龐大.
我最記得的是裡面有個宇宙隧道,隧道裡一片漆黑,模擬了整個宇宙還有銀河星系穿越遙遠光年的那屢望見,
或許那是我為甚麼覺得天文館很大的原因,因為裡面裝下了一個宇宙.
今天,在這個濕濕熱熱的台北街頭,不知是新環境的壓力使然還是我也長大了,
天文館好像沒有當時的那樣神秘風采.
倒是她喚起了我幼年的一些記憶,一些夢想,遙不可及的美夢.

和同事們見了面(說是同事覺得好奇怪,覺得自己還是喜歡叫人"同學")
這些人都很和善,也應該是不錯相處的.我還怕我會是比較難相處的那個.
走出醫院,雨已停歇,夕陽正美,這個城市的天際線綻放著雨露反射的光芒,
突然我覺得,這樣也好美,或許我真的是要以四海為家的,
這樣的漂泊,這樣的居無定所,這樣的讓自己能夠從容順應大環境的不同.
要先安身才能立命嗎?還是我要的就是這份不安?

我還是會想起那幅畫面,一棟湖畔的房子,簡單乾淨的廚房,有座躺椅的舒服陽台.
而立之年,我能有屬於而立之年該有的成就與安適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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